2012年1月16日

選舉二三事

有選舉權以來,被我蓋印選擇的候選人經常是落選的,當然我支持的人和我投下的人有時候不一定相符......

1986年冬(未解嚴)選增額立委及縣市長時,首投族的我正在台北讀書,學校要我們幫校友助選,我則跑去趙少康(他是當時國民黨的明日之星)的場子當義工,那年可熱鬧了,民主進步黨剛於928成立,台北市議會所謂的三傑同時投入選舉,陳水扁回台南選縣長,謝長廷選台北市北區立委,林正杰選南區...


因為趙與謝同在北區(還有老將康寧祥),他倆捉對廝殺經常互相叫陣,最大的高潮與經典便是在台大校友會館的那場統獨大辯論(聯合月刊當期轉載報導)。


我既然隨趙的陣營奔走,所有關於謝的訊息自然也同時入耳(不但入耳也入了心,多年後當長扁之爭、民進黨辦市長黨內初選時,我特別到士林國小去支持謝長廷),幾乎每一場政見發表會不論趙少康的上場籤次如何,我一定聽完謝長廷和老康的政見才離開,當時的氛圍是:謝長廷是東方上升的朝陽,老康是西天下隱的夕陽,每一次謝出場一定是前擁後簇備受歡迎,老康則是固定老面孔老班底,漸漸地,我開始同情康寧祥,尤其他扯著沙啞的嗓音大聲疾呼:你不一定支持我,但一定要支持民主進步黨...最後,老康掉車尾上榜,而長仔卻高票落選!

或許是那時埋下的種子,我雖然支持國民黨的改革派,但從不間斷對民進黨事務的關心,老實說,當時民進黨的言論的確能擄掠我心,因為所有對民主政治有真正體悟的人一定會支持它,後來民進黨把台獨列入黨綱(且逐漸走上福佬沙文)之後,我就對這個黨死心了。

即便如此,我從來就不是哪黨哪派的死忠者,我骨子裡最痛恨所謂的基本教義派,2001年秋天,在隨台灣藝文協會訪問新疆時,因某次的談話,南方朔老師說我是「統皮獨骨」、「藍皮綠骨」,我笑駁說:我體現了真正的台灣民主價值!

因為無法施行不在籍投票,除了大型(中央級)的選舉,因我的公職身份可「在工作地投票」之外,地方上的選舉多數缺席,反正那些年家鄉的賄選之風盛行,即便有幾次因直轄市沒選而有機會返鄉投票,我也一定把票投給無黨無派、無錢無勢,單憑一股熱情出馬參選的人,雖然我內心明白那樣的人當選的機率是零,但我投的是一種我堅信的價值,這是鑒察人心的上帝能為我做見證的。

時光荏苒,今年又到總統大選年,遺憾的是將總統的選舉提前,並將去年該辦的立委選舉延後,兩相合併在一月14日農曆年前舉行,為此,我就無法支持執政黨,大選的磁吸效應,讓立委候選人的政見不被看中,只剩下他(她)背後的政黨色彩,尤其難堪的是,立委候選人成為總統候選人的輔選大樁腳,這真是台灣民主的倒退。

所幸的是,我依然聽從我內心的價值做選擇,為此我感謝我的神,不論結果如何(那是神的工作),我知道我是少數,我雖不以為恥,但也不以此為傲,當有一日我歸天家安息主懷時,我希望能得主的喜悅,因為祂深知我堅守了某項我當守的道。